張敬偉：救還是不救 一線城市應順“市”而為

◎張敬偉

8月18日，國家統計局發布70個大中城市房價數據，新建商品房環比下調城市達64個，二手房環比下調城市達65個。不管是新建商品房還是二手房，環比下降的城市個數都是歷史最多。

70城房價月月公報，已近10年。從70城房價中能讀到怎樣的樓市信息？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。有人窺出了樓市拐點，有人幻想房價跌到自己希望的水平，有人希望數據不要一直往下走，有人對此漠不關心……

8月，輿論場對7月的數據有了新的發現。今年7月房價環比跌幅不僅創下了2008年以來的歷史新高，同時也創下了近十年最大。7月份，北上廣深的新房、二手房首次出現全面下跌。

今年以來，二、三線城市樓市，面臨前所未有窘境。樓市依賴癥在今年最持久的調結構壓力測試下，變得焦慮不安。在一番試探之后，46個限購城市有30多個開始松綁，甚至采取減免稅費來刺激當地樓市。

二、三線城市的救市之策，不會產生多少刺激效應。何況，伴隨著中央啟動的覆蓋全國的土地財政審計，以及在銀行系統的結構性調整，強化地方債務的主體責任等，慣性的樓市刺激政策已經不可持續。

可以說，二、三線城市的樓價下調，中央不會出臺新一輪的宏調舉措予以干預，對于各地松綁限購的做法目前還在“觀其行”。但決策層的主調是市場調節，讓各地在嚴酷的市場考驗倒逼下實現地方治理、發展模式和產業發展的轉型升級。

一線城市作為中國樓市的“風向標”，在二、三線城市為松綁樓市躁動不安時，其表現尚是淡定。內中原因，雖然一線城市房價高企，但容量大、人氣旺，因而樓市基礎要比二、三線城市穩得多。7月份一線城市房價環比下降，的確釋放了某種信號：樓市不景氣似從二、三線城市傳導至一線城市，難道一線城市也撐不住了？

從北上廣深四個一線城市傳來的官方信息看，他們并無取消限購政策的打算。這和二、三線城市的救市邏輯表現出差異性。但從一線城市的樓市現實看，雖然限購政策沒有松動，但各地開始在限貸上有所動作。

相比取消限購，松動限貸更具實質性的救市意義。7月份的樓市數據，才會激發輿論場連番的聯想，慨嘆中國樓市真的進入了秋天。

但樓市不是抒情詩，不能按照詩歌的修辭來：一線城市樓價普降，樓市進入寒秋嚴冬還會遠嗎？樓市自有其規律——無論一線還是二、三線城市，房價都非正常的市場體現，而是混搭了土地財政推升、資本利潤累加、投機泡沫刺激乃至權力尋租的非理性因素。在調結構的宏觀政策倒逼下，市場力量的去杠桿和擠泡沫，是導致各地樓市現狀的主因。因為一線城市樓市市場化程度相對較高，所以要比二、三線城市樓價降得要晚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70城房價呈現出來的價格趨勢降低，是環比下降，還有65城房價處于同比上漲。這一趨勢，更顯調結構節奏下壓力測試所致的擠壓樓市泡沫效果，屬于市場調整下的常態化，具有可控性。甚至可以說，中國樓市房價還有更多的下探空間。

中國樓市還在去杠桿化的節奏中，主導這一節奏的是市場力量。順應市場，處變不驚，才是各城市應對樓市的新常態。無論哪種救市（取消限購或限貸），都是局促于地方利益的圍城，未能擺脫房地產主導城市發展的慣性依賴。

（作者為察哈爾學會研究員）